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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體溫槍之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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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體溫槍之戀

有一句話叫做“只要你不尷尬, 尷尬的就是別人。”

但此時此刻,耳邊聲音還有餘音,眼前人已經轉過臉, 他有一張比起朋友來說, 格外沈默嚴肅的臉, 眉骨是鋒銳的, 時常低眸,見他時每次都拿著酒杯,對一切都冷漠譏誚,因此這詫異表情在他臉上, 就有一副難以置信的生動。

“對不起, 我以為是他回來了。”盛意還不知道,自己表情從興奮到茫然,驚慌,無措, 尷尬,窘迫這幾層的轉換已經被對方看在眼裏, 最後只憋出了這句,“真的抱歉我是說。”

韓徹:“......”

他沈默的聽完,看見面前的人, 她的臉素凈白皙, 因為沒打傘, 蒙了一層薄霧一樣的雨汽, 帶著的羽絨服帽子因為剛剛活潑的動作掉落, 後面一頭黑發披散, 清澈的眼和過分深的瞳孔顯得年紀很像小孩子, 和長相沒關系, 只是她眼睛比起一般人更清澈,孩子就是有這樣的眼神。

或許是因為當演員吧。

韓徹若有似無的打量,讓盛意更緊張了,她羽絨服下面漏出一小段裙擺,穿著拖鞋人還在石階上,這種打扮,實在不是待客之道。

韓徹忍不住心裏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,原來平常那麽穩重自持的好友,回到家還會和女朋友玩這種游戲嗎?

她停留在他臉上的那一瞬間還有觸感的留存,韓徹垂了下眼掩去不必要的情緒,恢覆神色看著她說:“有一些資料不方便寄送,我送過來。”

他人不動,自己只能繼續站在石階上,盛意保持鎮定,“他今天有會,會晚一點,但大概快了,我打個電話問問。”

盛意要低頭掏手機,手指尖有點抖。

韓徹又看了眼她沒穿襪子露在外邊的腳,以為是凍得,於是沈默了下,“進去打吧,下雪了。”

下雪了?

盛意下意識擡頭看,是啊,真的下雪了。

他們兩個人站在雕花的小鐵門邊,不遠處是爬滿綠藤的墻,冬夜八九點,再挽留天色仍舊黯淡了下來,這小小的角落,一只手機發出藍色暗光,是人類時代最常見的電子屏幕散光,當經過地鐵,高樓,書店,教堂,每個人都有這樣一塊電子屏,將人的距離推遠又拉近。

但冬天的第一場雪卻來自幾十億年前恒久不變的星空,雪花徐徐打著轉飄落,落到這塊電子屏上,這下是真的雪地濕滑,昂貴的大理石階還沒邁開一步,就已經讓人心生懼意,韓徹看她穿著拖鞋,隔著羽絨服扶了她一把,換來她極輕的一句謝謝,兩人一前一後,穿過這棟另有主人的庭院,抵達室內,屏上的雪融開,水汽蒙蒙,一聲輕微震動,標識由紅變綠,電話接通。

盛意說明了一下對方來意,但沒有提到剛剛自己惡作劇錯了對象的傻事,商岐說他今天有點忙,可能要留韓徹一會兒,那份文件大概是比較重要的東西,所以必須要今日談完,叫她要是困就先去睡,不需要管客人。

對方嗯了一聲,表示自己知道了,聽出她聲音裏邊的弱勢來,商岐又疑心是不是她覺得不自在,改口說:“算了,我讓他換個地方等我,不過這樣我回來還再要晚點,還是你困了先睡。你把電話給他,我和他說說。”

盛意往窗外看,雪一下子就下的這麽大了,飄飄搖搖的像拉扯的棉絮,外邊溫度加上寒風,不止低了多少度,來這裏的客人衣衫單薄,出去也是冷,“外面談事情跑來跑去又冷又麻煩,你直接回家談不可以嗎?”

他有點喜歡回家這個詞,當然說:“可以,那我直接回家,你晚飯吃了沒有?”

盛意低頭玩手,不敢直接回答,“為什麽每次我吃了你都不問我,我沒吃你就突然問我。”

這是真的,已經不止一兩次,至少有十幾次,但凡她那天認真吃了飯他就不問,隨意對付三餐,或者不吃,一定讓他精準抓住。她懷疑是有監控,但也不是,因為她遠在劇組的時候,他也有這項特異功能。

他說:“那你反思一下要是你認真吃飯不讓我操心,我做什麽每次都要問你。”

他很註重自己的健康,也很註重盛意的健康,所以這一點他從來不讓步,是兩人唯一盛意需要完全聽從的,有一次盛意和陸彎彎閑聊,她一點兒也不去奇怪,“有錢人家的教育就是這樣的,不是說怎麽看美國人有沒有錢,就看有沒有一口好牙,因為美國看牙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的。”

後來想想好像是這樣,商岐定期每周都去運動,每天那麽忙還是抽出時間健身,不喝飲料,酒也很少,一年到頭都在戒糖,飲食很註重全面搭配,一年必須要空出時間去滑雪徒步。他是個秩序感很強的人,但盛意這種年紀的人,是從來不覺得少吃一頓有什麽的,但被他發現,他要皺眉許久,慢慢的也開始準時三餐,雖然但是,有的時候還是做不到。

想到他上次看自己體檢報告,擰著眉的表情,盛意弱弱道:“下午吃了一點烤肉,”聽到他沈定的呼吸聲,盛意立刻表示:“我一掛電話就去榨蔬菜汁。”

他又覺得自己語氣是不是太嚴厲,嘆了口氣,“也可以煮碗面,下次要準時。”

“會的。”她這會兒很乖巧,“你開車慢點。”

他嗯了一聲,掛了電話,走進來會議上張總還在發言,他回到開會狀態,專心聆聽。剛剛有人上廁所回來聽見老板講電話,便在小群摸魚交流,說Eliot談起戀愛也特別貼心,是在和那個盛意的女演員戀愛嗎?

盛意剛扭頭,就看見韓徹看著這邊。

一想到剛剛因為吃飯的爭端他也聽到,瞬間又尷尬起來,她躊躇片刻,詢問,“要吃面嗎?”

韓徹其實有點胃痛,因為又空腹喝酒,面前這碗面放了青菜鮮蝦雞蛋,很簡單的清湯面,味道說實在,比不上都市人慣常去各種餐廳的美食,但很平實,就跟她和商岐電話裏說的回家,有家的味道,他媽媽做飯也是這樣,她做菜發揮不太穩定,有的時候很好吃,有的時候吃一口太鹹,太淡,太油。

她說那是因為他餓了,踢完球回來餓了她怎麽燒都好吃,吃了太多零食就要挑剔起媽媽做的飯了。

她借此來打壓總是給他們兄妹倆偷買零食的爸爸。

又過了半小時,盛意洗好澡換了衛衣長褲,走出來的時候,發現外邊沒人了。

韓徹離開了?

她目光逡巡片刻,然後發現他靠在沙發裏閉著眼睛,睡沒睡著不清楚。

盛意看著他的臉,感覺很恍然,他就在面前,但對自己一無所知,他希望知道嗎?

她不是傻瓜,前幾次見面,他不太喜歡自己,或許是覺得自己和商岐不太配吧,就跟那些網友一樣,也或許在後來的成長經歷裏,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不世俗的小少年了,他學會了臨駕於他人之上,用挑剔的眼光,高傲的眼神看人,變成了另一個蔣琮,這是很可怕的事,因為如果爸爸媽媽還在,按照那樣的成長軌跡,那個小少年長大也會成為一個特別好的青年。

還有爸爸呢,當時爸爸帶著他離開,有沒有回來找她們?

盛意想不通太多事情了,她只是與這些事和解了,即使得不到答案也不會太痛苦糾結,但,這並不代表她不想知道答案。

太可惜了,他們知不知道還有一個小女孩,曾經日夜期盼他們的到來,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呢,她被留下,是他們有苦衷,還是僅僅只是被拋棄,是他們的錯,還是她的。

盛意站在這裏看他,知道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,如果不問出口,她這輩子可能都沒有勇氣問了。

她和對方沒有任何私人聯系,也不存在獨處的機會,以後和商岐一直在一起說不定會知道,但哪天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分手,那和他的聯系就從一根細絲到徹底斷裂。

躊躇片刻,她下定決心,開口叫他,“韓徹,我能和你談談嗎?"

他真的睡著了,也沒有被這句話驚醒,盛意猶豫幾秒,沒有叫醒他,或許根本不適合今天說,她也沒有做好準備,醜聞的事情還沒澄清,她不希望自己是以這個姿態重新認識他。

算了,她想了想就打算拿條毯子來,給他蓋上就回房睡覺去。

可當剛走近他,她就發現他不太正常的臉色和呼吸。

韓徹眼下泛紅,呼吸有點粗重,整個人一靠近,溫度明顯略高。

盛意立刻就判斷出,他發燒了。

這下不得不叫醒他了,盛意彎腰推他,“韓徹,醒醒。”

頭疼欲裂,他揉著眉心,張開眼裏面都是紅血絲,面前人柔柔的喚醒他,眼裏都是擔憂,“要不去醫院吧。”

他覺得有一點詭異,男朋友兄弟發燒,關心幾句這沒有什麽,但她的是不是太關切了,想到一開始見面,她盯著自己,那個時候以為她是撒網捕魚,難道她對自己有意思?商岐是她的跳板,不至於吧。

韓徹手臂上立刻起了雞皮疙瘩,為這個自己過分自戀的猜測,盛意見狀,以為他渾身發冷,立刻把毯子蓋到他身上,“你等一下,我找一下溫度計。”

他剛坐起來,發現全身肌肉都酸痛無比,像是剛剛拉練過十五公裏。

韓徹的打算是立刻離開這裏,事實上,他雖然一開始並不太喜歡這個女孩,因為她異樣的表現覺得有些先入為主,但後來他對商岐的勸告也是真心實意,遭到朋友的拒絕,自然有些不愉,那段時間偏激的情緒過去,他又恢覆成那副什麽也無所謂的模樣,對他來說,盛意是釣魚還是真的對商岐有感情,他都無所謂,畢竟真的有事,商夫人不是吃素的。

可他也看得出來商岐對這個女孩的重視,他們甚至都同居了,韓徹再蠢,也不會為了女人和朋友生出齟齬,商岐性格他很清楚,倘若今天他留在這裏試探盛意,盛意品性暴露,她和商岐是得掰,自己和商岐大概也要疏遠,還不值得。

盛意剛找到家庭藥箱,拿到溫度計出來就看見他打算離開。

立刻有點生氣,“你發燒怎麽開車?這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別人不負責。”

她跑過來,拿起體溫槍對著他額頭來了一槍,三十九度三,不好,體溫槍都這麽高,用水銀溫度計,真實體溫肯定上四十了。

韓徹被她直接的舉動弄得有點楞住,旋即又有點感覺被冒犯,他們沒這麽熟吧,這種命令聽起來很讓人莫名其妙。

盛意把水銀溫度計遞給他,“你坐到沙發上,用這個量一下,過了四十度還是要退燒,人燒傻了怎麽辦?”

提到燒傻了,她想起以前在福利院,真的有個小孩呆呆傻傻,敖阿姨可惜的說,那個孩子就是因為高燒不退,出問題了,家裏或許是因為這個,把他扔在了福利院門口,那時沒有監控,不知道是誰,只能認養下來。

她用一種擔憂的眼光看著他,“我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,就有一個小孩子......”她憂心忡忡說完了這個故事。

什麽東西,韓徹聽不下去,接過那支體溫計,又擰眉看她,“你對你男朋友的男性朋友都這麽關心嗎?”

盛意一時呆住,看了他幾眼,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,她沒法說她把他當哥哥,哪裏會想那麽多,可是又有些生氣,他未必也太看輕自己。

對方很明顯的有了脾氣,因為她立刻轉身離開了,眼神和臉色也冷下來。

韓徹靠在沙發上,依舊頭疼欲裂,想到腦子被燒壞的提醒,又有些茫然,商岐的房子到處都是玻璃,跟住在大自然裏一樣,他不習慣這樣的空間,他的房子是封閉的,韓徹情願在封閉的房間裏待上很久,因為他一看到外邊,心就變得特別孤單,總覺得這個世界這麽大,他永遠不可能如願。

當盛意抿著唇拿退燒藥出來,看見他眼神放空,瞳孔都松散,對著夜空沈默,又有些嚇一跳,以為他暈了過去,立刻跑了過來,語氣緊張,“韓徹,你還好吧。”

“沒燒傻。”他啞著嗓子,淡淡諷刺,真不知道她的熱情商岐知不知道。

盛意舒了口氣,她蹲在邊幾旁,撕開袋子,扣了一顆退燒藥在手心,又用玻璃杯貼了貼臉頰,水不燙。

遞出去給他,還有那杯水。

韓徹無話可說的接過,吃之前說了一聲謝謝。

盛意還在看他,似乎在盯著他把藥吃下去,“別含,吞快點。”

以前哥哥小時候,有一段時間生病,記不清是什麽,他那兒都好,就是不會吞藥,媽媽都急哭了,最後他把膠囊咬破和水一起喝了下去,盛意想起這茬,雖然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進步,但還是提醒一句。

韓徹看了她一眼,表情又微妙起來。

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邊界感,吃完藥盛意讓他把這杯水喝掉,韓徹喝完這杯水,渾身還是滾燙但依舊開口,“盛意,謝謝。”

她第一次聽見他喊她這個名字,收拾東西的時候頓了下,也不看他哦了聲。

她慢吞吞的說:“今天下雪,明天也有雪,因為冬天來了,京州冬天最低零下,人不是動物,沒有能抵禦寒風的皮毛,所以天冷加衣,天熱減衣,這是很基本的道理。”

韓徹看了眼自己穿著,冷笑了下,“盛小姐,我真的很謝謝你今天對我的幫助,但你不覺得管得太多了嗎?”

盛意剛用剪刀把用掉的藥片那裏減掉,站起來抱著醫療箱看他,神態特別自若,“是嗎?要是沒有我,你說不定已經成傻子了。”

他因為發燒氣勢不足,但眼睛直勾勾看著她,語氣故意帶起來幾分散漫,“我以為你對我有意思,獻殷勤呢。畢竟我也沒有求著你管我吧,是不是傻子和你也沒有什麽關系。”

就在他以為自己戳破了對方的心思,她即將尷尬的面紅耳赤之時,盛意突然就沈下臉,語氣也變得不耐煩,出乎意料地說:“確實沒關系,但誰叫你是我男朋友的朋友,要是我真的看著不管,你出了事,雖然他跟你們這群人不一樣,不會遷怒我,但我擔心你們共同朋友會對他指指點點,除此之外,什麽也沒有,請你不要想太多。

韓徹盯著她,眼裏漸漸醞釀風暴,她到底什麽目的,言語親昵,舉止過界,是為了挑撥他和商岐的關系?

頓了幾秒,他斂下心思,垂了垂眸,道:“那樣最好,他很喜歡你,即使你們並不相配。不過今天還是謝謝你。”

說完,他閉上眼睛,不再說什麽。

盛意就知道,他是前者,是客觀評價他們不匹配,是站在商岐朋友的角度上。

其實這話季幽和也說過,但她沒有這麽直接,知道自己和誰戀愛後,她只是說挺好的,年輕要多戀愛,但盛意覺得這是假話,因為之前她說的是不要戀愛要一心搞事業,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很好,說不定還能給她幫助,盛意開始思索這件事時,她又說什麽戀愛也不一定要有結果,只要談的時候開心快樂就夠了,讓她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。季幽和手底下帶過多少人,不乏有女明星戀愛對象身份不凡,但往往都沒結果,她是善意勸導,暗暗給她打預防針,可盛意理解又不理解。

今天碰上韓徹,她就更不理解了,難道商岐的喜歡就是珍貴的嗎?就該有人叮囑她好好珍惜,戀過足夠,她的心就無所謂嗎?

她還在氣,盯著對方想要說些什麽,門口傳來動靜,盛意轉頭,看見身高腿長的男朋友回來了,他今日穿她最喜歡的白襯衫,銀質的袖扣,他伸出手,邊問,“吃什麽了?”

盛意下一秒已經賴進他懷裏。

“怎麽了?”他察覺她情緒,低頭看她。

盛意仰起頭,咬了下他下巴,棉拖鞋踩到他腳上,像只小猴攀緣他,等他托著她的大腿根把她穩穩抱起來,她才善罷甘休,重重的哼了一聲。

“頭發。”他提醒,盛意一頭青絲,散亂到撲倒他臉上,眼睛快睜不開了,嘴邊還被她頭發擦過。

盛意大發好心往一側捋了捋,他睜眼看她,繼續問,“晚上吃什麽了?”

盛意長長的嘆口氣,“清湯面,放了青菜和蝦雞蛋,蔬菜蛋白質都有,碗都洗了,真的吃了,肚子還是鼓的,你就這麽不相信我。”話到最後,有些幽怨。

他眼睛裏露出笑,一只手從底下摸進去,“嗯,看來是真的。”

盛意惱怒的晃他,“”本來就是真的。”

他手沒拿出來,捏了捏她軟軟的肉,“皮皮,怎麽才能把你養胖點。”

盛意居高臨下,斜睨他,“胖了我就要失業了。”

“不會的,”他把她托著顛了顛,像豬一樣,“還有十幾磅的餘地。”

盛意又輕哼一聲。

他頓了下,突然說:“今天對我有點意見?”

盛意雙手扶在他肩膀上,傲嬌表示,“每天都對你有意見。”

怎麽所有人就偏著你,談個戀愛還要讓著你,她的心也是寶貝好不好。

商岐觀察著她,似乎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麽破綻,盛意拿手捂住他眼睛,“看什麽看。”

不是真的有意見,得出結論,他心情恢覆輕松,抱著她換了個拖鞋,她想跳下來,商岐手一攔,把她帶到懷裏,迫使她低頭。

盛意今天尤其明艷生動,又特別乖,含住唇,吻得投入,他唇舌掃過她每一寸口腔,細密到不透風的黏膩,工作對他來說並不難,但一天下來也有些難免倦怠,抱到她卻像旅人終於在雪夜尋到木柴小屋,升起暖烘烘的一團火。她身子軟的像熊貓,可愛的也像熊貓,又呆傻又機靈,看不夠抱不夠。

他有的時候看別人戀愛,再看自己,總覺得愛她不夠的樣子很像初戀,好多人初戀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分開,初戀時大多年輕,財力不夠豐厚,性格不夠穩重,不太能清楚自己要什麽,因為自尊隔閡差異等等就輕易放手。他有時候覺得這個時候遇到她很好,他有經濟能力,知道自己要什麽,她又那麽單純真誠,擁有忠誠可愛的個性,加上他的耐心和專註,就可以使這份感情長長久久。

他並不為金錢,操控他人,縱情肆意感到幸福,但很真誠的說,他為兩人設想這份未來時,覺得自己無限接近幸福。

“有人。”

商岐回過神,發現自己思考幸福定義的時候,手已經伸進她衛衣裏,正沿著她的脊背摩挲,她最受不住這裏,這是他們做/愛的前奏禁區。

“我忘了。”他解釋說。

盛意幽怨看他一眼,語氣有點down,“放我下來。”

他把她放下來,一觸到地面,她就踩著拖鞋啪嗒啪嗒的跑進房間了。

商岐又掏出鑰匙,放好外套,走進來才看見沙發上的人,“怎麽了這是?”

“發燒,”韓徹都不想說自己半夢半醒聽到什麽,扶著額頭,頭還是有點疼,但明顯漸漸好轉,退燒藥還是有用的。

“沒事吧?”商岐拿著沒收走的體溫槍走過來。

韓徹擡起頭,他徑直來了一槍,看了下,“還好,退燒了。”

舊事重演,韓徹突然微妙察覺一點宿命的降臨。

可能二三十年後,他們還會是一對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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